“小雪,美艳,还不拜见左相和莫公子。”父亲乃声乃气的,一点都不自然。
“见过左相,见过莫屠公子。(同声)”
“呵呵,都坐下来,都坐下,不知莫屠左相有何要事,光临我府。”
“徐灵兄说的是哪里话,你我二人多日未见,我特地拜访拜访……”
父亲和他聊了很长时间,我困得要死,莫屠公子却不为所动,坐姿也很端正,就这样一直看着他。
他突然看向了我,他在看着我,他笑了,他要跟我说话!他张口了,快快,好激动唉!
“呀!妹妹,你的口水流出来了。”
姐姐你乱掺什么话嘛!人家莫屠公子还没对我开口呢。
……
不久,我最期望的灯祭到来了,扎上我最喜欢的浅蓝色吴服,姐姐带着我,乘船穿过大片粉色樱花林,来到了湖心中的灯芯楼。
灯芯楼位于朱湖湖心岛,远远望去,楼像是点在湖心中的灯芯,岛的周围围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,那里聚集了上百位逛灯节的附近臣民,和闲杂的吏部,不知莫屠公子会不会来。
船靠近了岸,却被其他船只挡着,船头离堤还有一丈半远就无法前进了。
还好岛上的主持准备好了登岸的“临时桥”搭在我们的船上。
姐姐先走过桥到达了岸上,我却望着流动的河水迟迟不敢上,突然觉得脖子紧紧的,快喘不过气了,有人掐住了我的脖子。
“都去死吧!你们这帮该死的。”
他大喊一声,把我扔到了湖水中,惊慌中呛了几口湖水,耀眼的光芒刺痛我的眼睛, 那是谁?白色的汉装,可是,好想闭上眼睛,好想……
嘴温温的,难道是人工呼吸?莫非是莫屠公子?眼睛被什么给挡住了,是头发!
“バスタード(混蛋)!姐姐你干什么呢!”
“救你啊,不就是亲了你吗,用得着反应这么大吗?”
灯芯楼的大火因为突降的雨已经灭了,刚才那个把我丢下水的船夫已被人抓住,五花大绑的抡到一个人前面,那个人一身湿漉漉的,是莫屠公子。
只见那个人面对着莫屠公子,面不改色,说了很多听不懂但非常狂躁的话。
“你是中原人?”
中原人?听父亲说,那是我们隔海相望的一个又广大又富饶而美丽的地方,却住着很多蛮不讲理的生物。
“八嘎呀路!就应该砍了他!”
“就是,不能留他!”
“杀了他!”
“用他的血来祭我们的灯芯楼。”
……
莫屠公子缓缓的拔出刀来,他真的要杀人?
“莫屠公子,不要!”
很多人看向了我,莫屠公子真的把刀收起,却从怀中抽出一把怀刀,割掉了中原人身上的绳子,并扶他起来。
在狂躁的人们的骂声中莫屠公子带着中原人走出人群,有人拔出刀,砍向中原人,被莫屠公子用手挡住,血流到了地上。
“为了他,这样做值吗?”看着莫屠公子满手是血,我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。
“不要哭了,脸都花了,这可不漂亮了,只不过流了点血而已。”莫屠公子摸了摸我的头。
江户年,我和姐姐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,几年的争吵以公平竞争而平息了,眼下作好提亲的准备就好了。
“妹妹,妹妹,好消息,莫屠…莫屠公子来了,有可能是上门提亲了呦!”
“呦~西!得好好准备一下,我得好好打扮一下。”
我用了半小时的时间打扮一下,又等了姐姐一会,又过了半个小时时间,我坐在地上已经等不及了,最终姐姐还是让我先去。
到了厅堂,只见父亲一人拿起杯子又放下,不停的叹气。
“父亲,怎么了?莫屠公子怎么不在了?”
“千钰这孩子,他要去中国实习,今天启程。”
我一听,心里一阵绞痛,跑去马棚骑走一匹快马,快马扬鞭去了码头。
船队还没有开走,依然是一身白色的汉装的莫屠公子正背对着我。
“你来干什么?”
“呜呜呜~我不要你走!不要离开我,呜呜呜~”泪水又止不住流了下来。
“哭什么,脸又花了,我是去中原去学习,不久就会回来的,船快开了,回去吧。”
“你答应我一件事,不然我赖着不让你走了。”
“还是这么淘气,好了,好了,什么事?”
“你回来之后一定要娶…娶我!”
他的脸色有些变化,不会是觉得我太胡闹了?
“好吧!我答应你。”竟然答应了!
“你要发誓。”
“好!我,莫屠千钰,对神明发誓,此次去中原,如能得反,必会娶徐灵小雪为妻,如否此誓,必不得好死。”
“公子,要起航了!”
黑色的烟从船的杆子顶部冒出,这是要出发了,莫屠公子要走了。
“对了,这颗种子给你,你把它种下,当它开出五朵不同颜色的花时,就是我回来的时候。”
“我记住了,呜呜呜~”
“好了别哭了,眼泪擦干吧,我该走了,你和你姐姐要保重。”
莫屠公子上了船,明明他到时会回来的,可我为什么总放心不下?还是舍不得?
“啊!我竟然没赶上,莫屠公子我会想你的!我等你回来!”
……
此后,我将种子种到一个精致的琉璃花盆中,按时的除草浇水,第二年的夏天,它却开出了五朵同色的白花。
父母说莫屠公子的船队遇到大风浪,翻了船,我会跟他们大吵一架,抱起那盆花,骑马去那个码头,对你盆花讲很多很多我与莫屠公子曾经的故事,讲着讲着就讲白了头,脸也布满了皱纹,讲完了故事想起年轻时的那首诗,是莫屠公子教给我的。
大河盛万花,唯有汝芬芳。
吾欲捻只朵,又怕损花芳。
明月照千骨,憔怆不由人。
独闻花馨若,独与君长惜。
馨儿,你会长出五朵不同颜色的花朵的,但他,不会再回来了。
(PS:哪年代的唐诗?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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